白鸟青叶

敢夸玉带宝剑青骢马

【一人之下/也青】生日惊喜(王也生贺)

祝老王生日快乐!!



王也是个对于生日没什么特别的情怀的人,觉着无非是四季轮转,人又长了一岁,日子也是个普通日子,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是他生日这天是放假的,当然这假不是为了他放的。

但他毕竟是场面人王卫国的小儿子,生日派对这个王也现在也没想明白存在的意义的仪式从他周岁一直陪伴他到了15岁初中毕业,请的人也是五花八门,和他关系复杂如”他青梅竹马金元元的二舅妈的表妹的儿子的课外班同学“都能出席他的生日派对,这事一直让王也摸不着头脑。

他16岁的时候一本正经地跟他爸妈说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还是最重要的人过,把他他妈感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她儿子说小也长大了,以后你生日就咱们家里人一起过,完全没看出来她儿子心里因为终于不用应付生日派对都乐开花了。

生日派对虽说是没有了,可每年的祝福和礼物却从来不会少,那天王也看“生日快乐”能看到麻木,仿佛根本不认识这四个字。王也不是个张扬的人,自然也不是那种生日前一天会发条朋友圈委婉地表达一下明天我生日的人,但自打他上高中那天,他的基本资料就给全班同学知道了。后来王也想,他要是那时候会风后奇门,绝对要一个土河车塞他那个大嘴的同班同学兼他青梅竹马金元元的二舅妈的表妹的儿子的课外班同学嘴里。

等后来王也上了山,过了人生中第一个没有蛋糕,没有祝福,没有礼物的生日的时候,心里第一反应就是我可算解脱了。生日快乐啊,王也。他跟自己说。

关于生日的仪式越少,人对生日的重视程度也就越低,等他去武当山的第三个十月五号,他就把他今天生日这件事给忘了。到十月七号国庆假期结束了,上山旅游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倍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奔三的路又向前踏了一步。他当时还觉得,没啥大不了的,自己还有几十个这样的生日要在武当山上过。

后来的事大伙也都知道了,他下山了,还俗了,往后几十个那样的生日,只过了两个。


他接到王卫国电话的时候,正和诸葛青一起站在张北草原上看蓝天白云青草地,狐狸青蓝色的头发比天都蓝,白色的衬衣比云都白。

他和诸葛青两个人搭伙游四方,他那个中国移不动的运营商就没给力过,可偏偏那天信号就特别好,他爸说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漏。

王卫国说:“小也啊,过几天就你生日了,你妈想你了,回来过个生日吧。”

过生日这事听起来特别不真切。

他说:“再说,再说,我现在跟外地呢,十一出来旅游的人那么多,我能不能回去我还不知道呢。”在外地不过就是个借口,从张北开回他家也不过五个小时的车程,其中还有一个小时是在北京堵车耽误的,他不过是不那么想回去,就像他爸说他生日要到了和他妈想他了一样,是骗他回去的借口。

他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的时候手肘撞到了诸葛青。诸葛青没对这无心的一肘发表什么看法,只是说:“你回去吧。”

王也实在不想跟诸葛青讨论这事,这把自己家的什么都看得很重的大少爷能理解王也对自己家庭的不耐烦,但不能感同身受,况且他伶牙俐齿的,还是道理本人,讲起道理来王也根本说不过他,只能打岔:“你又拿听风吟偷听哈?”

“你音量那么大谁听不见啊,我还用得着用听风吟?”奈何狐狸直接把这口堵死了,根本不给他扯皮的余地,“二老好不容易等到你还俗了,下山之后第一个生日,想让你回家过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

“回去过个生日没什么,回去后产生的后续问题才要命,忒麻烦。就像你不想回家过年,不是不想回家,是不想回去被家里催着找对象。”他看了诸葛青一眼,只见那人一副“我懂了,但是……”的样子,摆了摆手,“行吧,我知道你没这个体验。”

“只要诸葛升还没对象,就催不到我头上,而且我又不是没对象。”这人说到这里,笑得一脸得意。

本来还为回家的事皱眉头的王也突然就笑了。


王也最后还是回去了,九月三十号到的北京,没急着跟他爸妈说,先把诸葛青送北京南站了,他也是被催着回家的人,只不过催他的不是他爸,是他弟。诸葛白催自己哥哥回去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过节了,放假了,门口的野花开了,家里母猫生二胎了,只要诸葛白想他哥了,他就一定能找到理由让诸葛青回去。这次他的理由是:“哥,十一放假了,你回来看看吧。”

于是劝人回家的诸葛青干脆以身作则自己也回家了。

王也送完了诸葛青,回到王卫国在北京给他留的那房子里觉得他简直不是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是给车开了几个小时,他把鞋脱了,扑到床上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十月,拿起手机给昨晚上给他发消息说到家了的诸葛青回了个好,才跟他家里人打电话说他到北京了。他妈埋怨他回来都不提前说一声,家里什么都没准备,说着就喊保姆一起跟着她出去买菜,保姆还没答应呢,就听见他爸王卫国的声音飘了进来:“多麻烦啊,咱们出去吃得了。”

之后王也提了一个更不麻烦的方案:“您别折腾了,我今天不回去呢。”随后在他妈失望的感叹里做出了五号中午晚上都回家吃的承诺。


王也生日这天,王卫国家里久违的热闹,王也想起来他十六岁的时候那个只有家里人的生日,一家人,一个蛋糕,一首生日歌,一个愿望。他没想到为了他这个生日,他大哥王又都从国外回来了,还多了两个人,他二嫂和他人如其名的小侄子淘淘。

家人团聚,王卫国夫妇俩高兴地都要唱起来了,可有人欢喜有人愁,这家里倒有一位不是那么乐意。王也那位二嫂,给王也这个狗血的家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始作俑者,这女人内心戏极其丰富,还有轻微的被害妄想,日子过得很宫心计似的,王也觉得诸葛青那样正儿八经戏剧学院毕业的人戏都没她多,每次王也回家她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生怕哪次王也回来以后就不走了。这次他回去也是这样,这女人表面可亲地跟他打招呼,欢迎他回家,没过多久就把他二哥拉天台上讨论什么继承人啊财产啊的破事,起初王也还会拿听风吟偷听一下,现在连偷听都懒得听了。

王也他母亲亲自让保姆下厨做了顿丰盛的午餐,餐桌都给摆满了,看得人都不知道从哪下筷子了。他老子高兴,开了瓶五粮液,拉着他大哥二哥陪他喝酒,知子莫若父,王也这个一杯倒,他爸连跟他喝的想法都没有。所以他一个寿星手里拿着一杯饮料,杯子和他侄子手里那个一模一样。

家里人吃饭,没有那些繁文缛节,没有没完没了的敬酒,一家人碰了个杯,一齐祝王也生日快乐,就拿起筷子对着自己盯了好久的那道菜下手了。

“哎,小也啊,”他大哥王又几口酒下肚,话匣子也打开了,“听爸妈说你回来有段日子了,最近都干嘛呢?没在爸公司里找个活干干啊?”

王又是个典型的“国外的月亮比较圆”,说他崇洋媚外也不为过,这几年待在美国,受美国文化的熏陶,心直口快,变得愈加缺心眼了起来。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也放下他准备进攻京酱肉丝的筷子,余光瞟了他二嫂一眼,果然是面如土色,又瞧了一眼他老爹,好家伙,一脸痛心疾首,仿佛下一秒就要指责他下山大半年就没干正事。

“嗨,跟和朋友一起旅游呢,在武当山闷太久了,出去见见世面。”王也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眼瞅着这事的走向就往他最不愿意看见的方向发展了,心里恨不得现在对着他大哥来一记崩劲搬拦锤,顺带骂上一句诸葛青还真是喜欢把他往麻烦里推。

“哎,是我想的那种朋友吗?”王又这重点明显不太对。

听完他这话,王卫国是一脸很恨铁不成钢,王也却松了一口气,心说谢天谢地谢谢祖师爷,又把筷子拿起来了,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男…男性朋友。我不着急。”你都不着急我着什么急。

“哎,又哥你还操心小也啊,你上次回家承诺的洋媳妇呢?”王亦说完这话还秀恩爱似的往自家媳妇碗里加了一块土豆,王也眼尖看出来他二哥一会儿可能要在餐桌下面挨踹了,因为那其实是块姜。

王又给了他一个“小贼,你等着”的眼神,在母亲期待地目光之下打着哈哈:“洋媳妇,在来的路上,可能还要个…一两年吧。”


王也这生日硬是搞出了过年的气氛,一家人有说有笑,一大桌子菜愣是从中午吃到了晚上,王又给他准备了个蛋糕,说是法国哪个有名的糕点师做的,王卫国不喜欢这些洋东西,觉得生日就该吃长寿面,于是叫保姆给王也准备了一碗,还加了两个蛋。于是王也面条配蛋糕,又咸又甜,吃得那就一个难受。

等他从他这个狗血的家里解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他二哥二嫂住得近,拉着淘淘的手一家三口溜溜达达就回家了,王也开车把他大哥送回了酒店,回到他那栋远离尘世喧嚣的房子已经快十二点了。

他把车停到车库,解了门锁,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像是有人光顾。他家门锁是指纹解锁的,王卫国把这房子给他的时候特意强调过,这门锁只有他和王也的手解得开,后来王也背着他爸又偷偷录入了另一个人的指纹,不过那人现在应该在浙江兰溪,今天零点的时候卡着点给他发了生日祝福,唱了一首生日歌,可能也是因为唱歌,这今年第一个跟王也说生日快乐的荣誉,就给金元元那简单的四个字给抢走了。不过王也不在意,他都是一大早起来看到的,诸葛青是置顶,王也先把他头像边上的那个小红点戳了,听后就按了收藏。所以他还是第一个。

王也抬脚欲定中宫,突然发现门口放着一双眼熟的鞋,顿时松了一口气,挤在心口的紧张感一下子褪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喜悦与期待,他把门带上,鞋都没换就往客厅去了。

他把客厅的灯打开,就看见一个小巧的蛋糕正放在他客厅的茶几上,看上去似乎放了很久,奶油已经有些化了,好在那个巧克力做的生日快乐还是完好无损,立在它原来的位置,宣告着这蛋糕的意义。蛋糕上面插了一根蜡烛,没有点,本来应该点蜡烛的青年人正坐在他的沙发上,青色的发丝垂到他颈窝,像是画家无心勾勒的一笔,他脸上带着一种被人吵了睡梦的茫然,揉了揉眼睛,盯着王也看了一会儿,又挂上了笑容:“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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