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青叶

敢夸玉带宝剑青骢马

【也青】不论真假

应该是偶像paro的最后一弹了,前文戳头像,不看也行。
我要说,这个也青是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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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从来没想到过他和诸葛青能一起走7年。
他之前跟诸葛青开玩笑说老青,咱俩到今年认识七年了,七年之痒啊。
那时候他们刚练完舞,汗把衣服裤子全浸湿了,他累得不行,就往镜子上面一靠,诸葛青站在他旁边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按在脸上要擦汗,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半天没动,就把脸贴毛巾上喘气,听到他这话倒是把头抬起来了,笑着看王也:“你看烦我了啊?”
王也说,哪能啊,我觉得我还能再看你七年。

王也还记得第一次见诸葛青那天。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站在他屋门口,一张精致的小脸就躲在羽绒服帽子上那一圈白色的绒毛后面。他把口罩扒下来,问王也:“前辈这是105吗?” 他背后一个大行李箱,一个编织袋,看起来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王也当时刚训练完回房间,午饭都没吃就想着能睡一分钟是一分钟,结果刚躺床上就被人的敲门声催起来了,他一时间没想明白这怎么回事,木木地点了头,心里却一咯噔,说完蛋,又来一这么帅的,以后还混不混。
那帅哥看他点头了,就挂上了礼貌地微笑,伸出一只手来向他示好:“前辈好,我叫诸葛青,从今天开始就跟你是室友了。”
王也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徐三跑过来跟他说他屋要来个人,是公司费了半天功夫从别人那挖过来的,让他跟人家好好相处。王也心里也明白这不是个任务,徐三只是说说,告诉他有人要搬进来,至于他们俩关系好不好,对公司根本没影响,起码那个时候看来是没有的。但王也不是那种冷漠的人,他回握了那只手:“这么客气干啥啊?以后就是室友了,叫我王也就行了。”
诸葛青说行,那以后请多多关照了,王也哥。说完拖着自己行李走进了他们的房间。这是诸葛青住进王也房间的第一步。
当后来已经从王也哥变成老王的王也问过诸葛青,你最开始怎么知道我比你大啊?万一我比你小呢。诸葛青眼睛滴溜一转,说:“我当时就想,万一你比我小,我就当自己是社会我也哥的小弟了。”
到最后诸葛青也没给王也当小弟,或许就因为王也真的比他大了一年,这个大哥王也从一开始就做不了。他从来没享受过什么大哥待遇,反倒宠了诸葛青很多年。

既然诸葛青人都来了,王也也不好意思不理人家躺床上继续睡,整得跟自己摆架子似的,于是就帮诸葛青收拾东西。王也上一个室友刚走没几天,床上还没怎么落灰,可诸葛青偏偏爱干净,把床好好的擦一遍,王也帮着他铺床,套被子,完事又看见诸葛青从编织袋里拽出来一个枕头,心想这哥们儿不会是处女座吧。诸葛青的床单被罩都是成套的,黑色床单,白色方格纹被罩,枕头是黑底白条纹的,看起来贼讲究,不像王也,一酒红色床单随便配了个绿被子,诸葛青刚住进来的时候没吐槽他,多半是顾及他面子了。
衣服洗漱用品这些东西诸葛青能自己收拾,不需要王也帮忙,他就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看诸葛青在这几平米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那都通的练习生宿舍有点像那种酒店的标间,两个人一屋,有个小独卫,不过空间比酒店的小多了,两个那种塑料板拼起来的衣柜,两张床,一张小桌,基本上就没地方了,诸葛青收东西的时候行李箱都不能完全摊开了放地上,只能把它打开后上半部分靠自己床上,路过的时候自己还被它绊了一下,要不是王也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他可能来公司第一天就要请假了。诸葛青人没摔着,手里衣服掉在地上两件,王也蹲下身来帮他捡。诸葛青小孩贼客气,接过衣服以后,赶紧道歉,说不好意思,自己太不小心了,谢谢也哥。
王也说没事没事,客气啥呢,不过你这箱子可真够大的。
这么一说,诸葛青乐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子:“我东西多呗。”
跟王也比,诸葛青的东西是真多。王也坐那看他来来回回搬了七八趟,把那不大的衣柜利用得挺好,不像他,他衣柜每格都有东西,但每格都挺空。诸葛青拿着化妆包和洗漱用品推开了浴室的门,还成,勉勉强强,不至于洗澡要坐马桶上。他往里望了一眼,只看见王也的漱口杯和牙膏牙刷孤零零地站在洗手台上,又把脑袋探了出来:“也哥,你东西都放哪了啊。”
王也抬手指了指衣柜,又看着诸葛青露出为难的神色,心里明白诸葛青那柜子已经放不下其他东西了,就说你放不下就放浴室吧,我也不会偷用你的的。
诸葛青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怕我东西都放这碍你事。
王也摆了摆手: “不碍事,你放那吧,也别什么东西都放衣柜里了,咱们这衣柜不结实,塌了还得咱俩自己装,你还不如放那得了。”
“什么?!”诸葛青瞪着眼睛一脸惊讶。
王也想,他眼睛这么大呢。
后来王也一语成谶,诸葛青的衣柜真的塌了。那天他和王也练完舞一起回宿舍,打开门就看见他东西趴地上,衣柜无精打采地塌着肩。两个人累个半死,回来看到这一幕,换谁都崩溃,可是崩溃能有什么用呢,喝了两口水,一拍大腿,装!王也一边帮诸葛青收拾,还一边安慰他说,不错了老青,你这柜子坚持了快一年呢。诸葛青觉得王也这话不如不说,但他没说。好在王也装这东西装出经验来了,按什么顺序装,怎么用劲,连接处怎么处理,他都门清,衣柜的主人诸葛青给他打下手,不一会儿就把柜子装好了。
柜子是装好了,诸葛青东西还在地上躺着呢,18岁的男孩看着那些东西就头疼,都放回去是不可能的,他就选了几件常穿的,其他东西全扔回他行李箱里了。
粉丝们都不知道,这才是精致男孩诸葛青走向随便的开始。

诸葛青收拾完东西以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的是家乡方言,王也也听不太懂,就觉得诸葛青这小子说话声音挺好听的,带着一种南方水乡特有温和,也不知道唱歌是不是也这么好听。
诸葛青报了个平安,听了家里人几句嘱咐,就把电话挂了,站在床边那玩手机,指尖点着屏幕,一下一下发出有节奏的敲击。王也看了他一眼,说:“你赶紧多玩一会儿,没准一会儿就有人来收你手机了。”
这话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惊讶回复,对方反倒是转过头看着他,笑眯眯地说:“我知道,我以前公司也收,我都习惯了。” 诸葛青眼睛挺大,眼角上吊,眼里有神看着灵动,笑起来又会眯成一天弯弯的线,月牙一样,黛青色的眸子藏后面,一副高深的样子。
“唉,那你当练习生应该挺久的了吧。”没手机这事,其实没想得那么难熬,但有时会突然从脑子里没来由地跑出来,一想到就难受。王也在公司呆了快一年,经历过那个阶段,也知道这事不是三五天就能习惯的,想必他这新室友,进这行得有点日子了。
“不长,才两年。”诸葛青答道。
嚯,和着他才是前辈。王也想,两年啊,不短了啊,他来哪都通才一年多,但转念一想两年在练习生里也不算长,公司里呆四五年,六七年的都有,两年也许真不长。王也又想,我能坚持两年吗?
说实话,练习生的生活又辛苦又枯燥,每天就是吃饭训练睡觉,食堂练习室宿舍三点一线,充实但是无趣。王也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挺折磨人的,你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出道,你甚至不知道你每天做的这些训练有没有用。可折磨归折磨,王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他当年拎着包进哪都通的时候就没想过一事无成的出去,现在也没有,人嘛,活着就是熬呗,这一年都熬完了,再多熬会儿也没啥了,也许今年就出道了呢。
人都这样,抱有侥幸心理,就像在车站等一辆车,你等来第一辆,可是想上车的人太多了,你没挤上去,你就接着等,期待下一辆你能挤上去,可下一辆还是没上去,你就期待第三辆可以……如此下去,不知道等了多少辆,还没挤上去,但你总期待,下一辆可以。机会就是一辆辆人满为患的车,你要做的只有带着希望耐心地等待和拼命地挤,直到挤上去。
王也没想到自己能等五年。


王也记得出道发布会的时候,他们刚唱完他们的出道曲,一首轻快的舞曲,额角的汗慢慢往下滑,他们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面对媒体的闪光灯,旁边的诸葛青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话,他没怎么动嘴,话被他含在嘴里,有些听不大清楚,但王也听明白了。他说:“以后请多多指教了,王也哥。”
王也悄悄愣了一下,又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把惊讶压在心里,摆上了那副辛苦练习之后琢磨而成的完美笑容,诸葛青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叫过他也哥了,他俩一天到晚在公司老王老青的,跟拜把子兄弟似的。诸葛青突然叫他王也哥,让他觉得恍如隔世,那个拉着行李箱的18岁男孩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站在他的宿舍门口,跟他说:“以后请多多指教了,王也哥。”
王也发现,从诸葛青踏进他宿舍那一刻到现在,已经四年了。四年的事说都不多,说少不少。他跟诸葛青喝过一杯水,睡过一张床,也闹过别扭,打过架,他突然想到了前不久被一个圈子里的前辈捧红的“余生请多多指教”,余生这个概念过于宏大的,王也不知道他未来的人生里有多少年是有诸葛青的,也许他们团能走十年、二十年,也许等他六十多岁从娱乐圈退休,他还能和诸葛青一起在家门口摇着蒲扇下象棋,张楚岚可能会在边上吵吵,说唉唉老王你该这么走,这时张灵玉会捂住他的嘴,说:“观棋不语真君子。”
王也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往往都骨干得像白骨精,但他还是说:“请多指教,诸葛青。”

出道后乱七八糟的通告把他们的生活都填满了,毕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娱乐公司哪都通的新偶像男团,他们出道之初就受到了很大的关注,公司趁热打铁加紧了宣传,让他们参加了各种综艺、活动,接受了来自各路媒体的采访,忙得不可开交。
王也突然发现练习生的幸福了,单调的生活也有单调的好,每天起码能睡得够,除非诸葛青大少爷作妖拉着他深夜谈人生,说七个小时睡眠就是七个小时,从来不打折,出道后就不一样了,他们动不动就凌晨两三点回宿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又要起来赶通告。那会儿公司还没给他们换大房子,他还是跟诸葛青一屋,两个人经常衣服都不换躺床上就睡,还有两次他们睡错了床,直到睡醒了才发现。他采访里开玩笑说每天叫他起床的是梦想,可实际上叫醒他的是诸葛青的闹铃。
那时他们还都是以团队活动为主,他和诸葛青几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一起,互动很多,交流很少,不是不想说,也没有不可说,只是真的累得不想说话,两个人经常靠在一起,却什么话都不说。这个习惯他们当练习生的时候就有,累了就靠一起,好像多了个支撑。
诸葛青那段时间睡得不是特别好,经常做噩梦,梦中惊醒了以后睡不着了,就一个人溜到阳台上去抽烟。王也有时起夜,发现诸葛青床上没人,就跑去阳台逮他。那人靠在阳台的护栏上,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根烟,望着对面亮着两三灯火的居民楼,听到有人推开阳台的门,头没回就说:“王也啊,你觉得咱们有戏吗?”
他也没说什么有戏,但王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王也说,你大晚上不睡觉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管咱有戏没戏呢,没戏你现在也不能撒手不干了啊。他走过去把他手里的烟抢过来吸了一口,背靠在护栏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好不容易出道了啊。”
诸葛青笑了,那时候他们都还没开始留长发,还是迎合大众审美的日韩系造型。那时候诸葛青的头发还不能别在耳朵后面,他笑的时候微微低头,头发会落下来,挡住他的眼睛。他说,嗯,你说得对。
王也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说回去吧,外面冷,别吹感冒了。说着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在地上留下了黑色的痕迹,在夜里模糊不清。
诸葛青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长长的叹息,他确实累了,平日里挺得笔直的背现在有点塌了。王也踏出阳台门的时候听到诸葛青在他身后说,老王,我觉得咱们有戏。

诸葛青说得没错,他们红了。热搜上开始频繁出现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机场照在微博疯转,他们的EP和专辑销量猛增。他们有了自己的应援团,开始有姑娘拿着他们的手幅为他们呐喊尖叫。
王也想起来他们四个人刚刚离开练习生的宿舍住进公司为他们准备的新家的那天,他们跑去江边撸了个串,喝了点酒,四个人勾肩搭背地沿着江边走,笑得开心,现在想起来觉得自己有点傻,但是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特别开心,一点小事能笑个半天。也许是喝嗨了吧。张楚岚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跤,差点摔倒,最后自己力挽狂澜挣扎了一下又站稳了。这事本身并不怎么好笑,但不知道哪天是怎么了,张灵玉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楚岚拿起手里的酒瓶吹了一口,对着江水大喊:“老子要干翻苍穹!”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一人喊了一句,什么红遍大江南北,什么冲出宇宙,什么名垂千古。江对岸有个傻逼比他们还无聊,回了一句:“你们他妈的神经病吧!喊个屁啊!”他们四个哈哈大笑,笑得像成功恶整了班主任的初中生。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江边跟他们对喊的人如果知道了他那天骂神经病的人是现在当红男子天团The Outcast,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王也站在领奖台上,套路的话语说得顺溜,真情实感的东西一点也表达不出来,溢在胸口,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感谢公司感谢父母,他说感谢粉丝感谢队友,他感谢了很多人,但总觉得说得不够。他激动得眼眶都红了,俗套地想着这近六年来所有的付出都没有白费,他很想感谢那个拉着箱子远离他那个可以称得上是狗血的家的自己,他想感谢进公司第一天跑到他面前装前辈的小屁孩张楚岚,他想感谢陪他练舞练到十一点半的张灵玉,他想感谢每天和他呆在一起的诸葛青。他想说,谢谢你们坚持下来了。

The Outcast荣获最佳新人奖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更多的人开始关注他们,公司大好了算盘一鼓作气让他们接了许多工作,有团体的也有个人的。
诸葛青接了个化妆品的代言广告,广告词尬得一逼,什么“青”春有活力,王也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笑了半天,说着广告商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诸葛青伸腿踹了他一脚,说有本事你也去接一个。
王也被他这么一闹,终于忍住不笑了,低下头来看自己手机上的广告,又抬头看了看诸葛青,化妆师姐姐正在给他画眉毛,他坐在化妆镜前面,安静得像是一幅画。他注意到王也在看他,侧过脸来对着他一笑。
在化妆师姐姐别乱动的警告声下,王也觉得那张P过了的广告图还没有诸葛青本人一半好看。


经纪人找他们商量新的营业手段的时候,王也差点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他一直操着钢铁直男的人设,实际上也确实不明白现在的小女生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诸葛青不一样,他撩妹国手的人设也不是假的,王也还记得哪都通那个事儿事儿的食堂大妈,只会偷偷给诸葛青多加两块肉。经纪人说希望他们俩能多一些亲密互动的时候,诸葛青瞬间就懂了。
王也问什么意思,诸葛青抢在经纪人前面开了口:“公司要咱俩卖腐。”
这事其实不能说破,他们俩本来关系就好,自然而然互动也多,可一旦上升到营业福利阶段,就难免有些刻意。接受采访的时候诸葛青说话,他下意识地去看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来经纪人说的亲密互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忍着没扭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这六年间无数次地描摹过诸葛青的五官,无数次地欣赏过这个人的侧脸,他现在完全忘了,只是盯着他看而已,好在他表情管理还算过关,又“深邃一双眼,看谁都情深”,就网上又多了一张“也总宠溺的眼神”。
爱情从此成了他们欺骗的筹码。*

这种事情最开始做会有些别扭,等做多了又会习惯了,谈不上假戏真做,习惯而已。他那天下班的时候下意识地去拉着诸葛青的手,而诸葛青很自然地就回握了,他们就这样走了几步,才发现哪里不对,赶紧把手松开,对视一眼,笑得尴尬。他们其实不是没拉过手,当练习生的时候有一次王也练舞把膝盖挫伤了,疼得走不了路,诸葛青就拉着他的手给他当拐棍,陪着王也从练习室一路挪到医务室。医务室大夫碰了王也膝盖一下,他疼得滋哇乱叫,把诸葛青拉着他的那只手都给捏红了。
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商量好了似的开他和诸葛青玩笑,非说王也理想型是诸葛青,王也当然是否认了,顺便发了个粉丝福利说自己理想型是自己粉丝。可实话实说,王也确实喜欢那种聪明伶俐的姑娘,八面玲珑,情商高,会说话,最好长得漂亮一点。说白了,女版诸葛青。当然王也不会想什么诸葛青是个女生就好了这样的混蛋事儿,诸葛青就是诸葛青,男的,一米八,现在留着群青色长发,一双狐狸眼勾人心弦,是跟他睡过一屋的好兄弟。
王也是真的喜欢诸葛青,当然不是女孩子们想得那种,他想跟诸葛青当一辈子好兄弟,无怨无悔的那种。王也觉得诸葛青是真的好,但张楚岚也好,张灵玉也好,诸葛青特殊在哪,王也也说不明白,也许是特殊在他给他多当了四年室友吧。
诸葛青也真的很喜欢王也。

诸葛青在《碧游村》节目里讲小男孩和友人A的时候,王也觉得他简直是讲故事的高手,那四年他们到底是怎么过的,王也当然清楚,正因为清楚,才觉得诸葛青这个润色水平真的厉害。
他说,有个男孩家里代代相传都从事某个职业,男孩自然也是如此,从小他就为了进入这一行进行各种各样的训练,男孩很有天赋,无论什么样的训练任务他都能很好的完成,他甚至有些自满,觉得他很快就能在行业里拿出成绩来。后来男孩认识了一位同行的朋友,我们称他为A好了。A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他训练的时间没有男孩久,却比男孩出色,也更受到大家的认可,他对男孩也很好,照顾男孩,帮助男孩,和男孩一起努力。男孩很喜欢他也有些嫉妒他。后来男孩要去面试一个职位,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A,他们面试的那一天男孩有那么一瞬间在心里想要是没有A就好了,男孩突然觉得自己是个王八蛋,别人帮你照顾你对你好,你却希望他滚蛋。后来男孩和A都没有拿到那个职位,男孩还因此跟A闹别扭了,应该说是男孩单方面的跟A闹别扭了。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和A同样厉害的人B,男孩对B并不讨厌,但也说不上喜欢,但那个时候B主动对男孩示好,虽然男孩知道他真正的目标其实是A,但男孩接受了,和B成为了朋友。B给了男孩追上,甚至超越A的方法,男孩有些迷茫了,但这个时候,A因为一些误会和男孩打了一架,男孩好像突然被他打醒了一样,他选择去正视自己,他拒绝了B的好意,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方法。最后,男孩通过努力跟A站到了同样的位置,男孩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一次,A不再是男孩的对手,他们终于成为了队友。

当练习生的时候,诸葛青在王也面前一直有些拘谨,什么原因王也那时候就明白,简而言之,诸葛青有点嫉妒他,但又不允许自己这样。
诸葛青娱乐圈世家,他祖宗是著名表演艺术家,他爸是著名歌手,妈妈是当红女演员,他天生好皮囊,注定了走这条路,唱歌跳舞学了十多年,最后比不上他个爱好hippop入行一年出头的富二代。这事落谁身上谁都会心理不平衡,更何况本来就要强的诸葛青。但诸葛青从来没有表现过,明面上没有,暗地里更没有。王也就觉得这个人真的好,公司的练习生里瞧不上他王也的大有人在,这些人明里暗里干了一堆恶心事儿,王也也是看破不说破,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这么一比,诸葛青那点小妒忌算什么呢。
王也那时候对谁都挺好,但都算不上走心,就唯独对诸葛青特别上心,说到底是欣赏诸葛青的为人,以及些许对击碎了诸葛青骄傲的愧疚。诸葛青说是友人A帮助照顾了小男孩,其实是他们俩在互相帮助照顾,小男孩也一直在支撑着他的友人A。王也想告诉诸葛青,谢谢你在七年前敲响了我的房门,但这话实在是肉麻,光想到王也都得恶心半天,更别提说出口了。
他们一起铁了三年,诸葛青心里的矛盾日积月累终于失控了。那个出道名额他俩都没拿到,可那之后诸葛青突然就开始跟他保持距离了,王也以为是诸葛青知道了他失误的事,他那时候心里慌极了,不知道怎么跟诸葛青解释,他不知道,他拖了一天又一天。事情过去了近四年他第一次诸葛青那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管是真是假,是真情流露还是为了节目效果,王也都松了一口气,也明白诸葛青这时候能这件事说出来,就已经放下了。
故事里的B,王也已经记不太清了,名字和长相都模糊了,就记得是个臭傻逼,两面三刀,变着法子利用别人。如果再给王也个机会,他一定要对这人说:“你给我滚,别糟蹋老青。”这人教诸葛青徇私舞弊,要他和诸葛青两败俱伤,妄图坐享渔翁之利。王也看透了,委婉地表达过了,可诸葛青说我有自己的打算,你不要操心了。王也当时气得想揍他丫的。
后来他还真揍了,原因还真如诸葛青所说小误会而已,但他当时也不知道哪那么大脾气,根本没给诸葛青解释的机会,直接把人按地上揍了。诚然,诸葛青也不是一面瓜,还手了。等徐三来了把他俩彻底控制住了,扔到教室外面罚站,说再有一次你俩就可以回家了。
诸葛青说:“怪你。”
王也说:“呸,怪你。”
“反弹。”
“再反弹。”
“再再反弹,谁再反弹谁傻逼。”
“谁说这话谁傻逼。”
“你傻逼。”
“你他妈的才傻逼的死句号。”
老师从练习室里探个头出来,说:“你俩小学生吗,罚站都不能安静会儿?”
王也呵呵一笑说老师我们错了,我们这就闭嘴。然后两个人看了对方一眼,扶着墙偷偷地笑。


王也真没想到他能和诸葛青一起走七年。他们当了七年的好哥们,一起度过了七个冬天,演了三年的亲密关系,一起描绘了三年梦境。看不透的说他们是真的,看得透的说真相是假。
王也其实偷偷看了小姑娘们给他们幻想的爱情,有些把他雷得外焦里嫩,有些真的写得很好,只不过不是他和诸葛青的故事。
故事里他们亲密无比,以朋友的名义掩盖爱意,偷偷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诉说爱意。
可惜故事是假的。
他真的和诸葛青淋过大雨,他真的和他一起飞过地球万里,他真的喜欢看诸葛青背影,他真的和他彻夜长谈,他们真的一起走过籍籍无名。他也拉过他的手,吻过他的侧脸,对他说过爱你。他也真的没有那样爱过他。*
王也别扭地想着,这么骗人不好,可惜他从出道那一刻就开始表演各种各样的谎言。别人说他们团real,他们从来不说连real都掺假。
人都这样,从来不说真心话。
所以他其实不论真假,他真心实意地把诸葛青安排在他未来全部的人生规划里,这人是他的队友,他的伴郎,他的老友。
少年人的感情是真是假,谁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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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自《真相是真》和《真相是假》的歌词。这两首歌安利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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